朝朝暮暮

虽然我天天嗷我圈好冷啊但是热了我第一个跑路

【银博】不是朋友

私设如山√

可能会被官方打脸,ooc√

总裁和博士在维多利亚的学生岁月√

博士无性别设定√

人狠话不多大少爷×一直皮一直爽学霸√


(一)

    多亏了谢拉格铜墙铁堡般的封闭,某些大人物无法把手伸到维多利亚来。银灰不用再隐藏自己的锐利,入学几个月便凭着过人的头脑和见识折服了国贸学院的师生,除了几篇让教授们啧啧称赞的学术论文外,他还迅速在学院的马术、击剑和弓道等比赛中脱颖而出,出自权贵家族的学生纷纷对他青眼有加,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希瓦艾什”这个姓氏便成为了青年贵族话题中重要的一部分。

    当然人生完全一帆风顺只是理想形态,诸多迎合贵族口味的游戏中,银灰唯独没能在国际象棋上拿到金奖。这个项目他从小到大就没输过,所以原本是没把学院决赛放在心上的——于是三次走神后,他执的黑王就被将军了,银灰在棋盘面前难以置信地抬头,第一次认真审视他的对手,而对方却打了个超大的哈欠。


  他看上去还没睡醒。

  虽然自己也走神了,

  但是银灰还是感觉有点屈辱。


   当然这也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他来维多利亚又不是来当棋圣的。他想要的,只有这座古老城市里如蛛丝般笼罩着、连接着每个人的权力,和名流权贵打交道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早就学会了如何虚伪地微笑与奉承。

   就在银灰一天天应酬着各种人际交往,就要把失败的棋赛忘记脑后时,在一次无聊的宴会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头,看见了一张笑得有点贱兮兮的脸。

   如果说自己脸上挂着的笑容是虚伪,那眼前这人笑的就是居心莫测。惊人的记忆力告诉他,这就是打着哈欠还将军了自己的那个人。

  但对方只是笑眯眯地问道,嘿哥们,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这人那天将了自己一军,居然还没记住自己的名字。银灰第二次感觉有点屈辱,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心里顿时平衡了。


  总之那天晚上他们从酒会上溜了出来,喝了足足三打平民才喝的啤酒。银灰一开始觉得这黄色的液体难以下口,但看着对方喝得津津有味,也就逼着自己灌了一大杯下肚,居然还真有点觉得好喝。

  于是在维多利亚夹着点毛毛雨的夜风里,两个来自异国的孩子总算记住了对方的名字。


  对方在学院里绰号“docter”,银灰一开始还不明白这绰号的意味,直到看到对方学生公寓那整整一面墙的荣誉证书和奖杯——来自哥伦比亚的天灾学交换生,同时还兼读生物学和神经工程学,而且攻读的学位是博士。

  即便是银灰这种万里挑一的人物,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学霸得让人发指。

  于是银灰也开始叫他博士,那人也笑嘻嘻地接受了。


  时间久了,银灰也发现博士有点古怪。用文艺点的话来说他是个任性的天才,用通俗点来说这人三天不打三房揭瓦。一方面博士会为了验证某个想法在实验室泡上一整天,但另一方面他也会突然翘掉学术研讨会,被人逮到时他正在公园陪小屁孩放风筝,然而就算这家伙恶作剧把教授们的生发剂调换成脱发剂,老头子们还是得小心翼翼哄着他读书。银灰目睹过好几次他们拽着博士苦口婆心,就差泪湿满袖,为了老人家的心脑血管着想,博士只好耐着性子坐下来读书,可惜没过几天又继续重蹈覆辙。

  然而身为明星学生,尤其是出身平民阶层的明星学生,博士也不是时时都有任性的权力。他和银灰一样都是年轻权贵们酒会的座上宾,此处唯一的法则是权力而不是头脑。幸好两人都学会了将笑容把握得恰到好处,高脚酒杯碰撞在一起都是虚伪的味道。


  还好无聊的应酬结束后,还能两个人一起溜去喝点啤酒下下棋,比过去还算多了一点点乐趣。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承认对方是自己的朋友,用银灰应付其他人询问的话来说,就是“只是近来多聊几句。”


  和聪明人做朋友太累了,何况他俩都并不缺朋友,只是缺个下棋的对手。

  很巧,两个聪明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即便如此日常生活也在逐渐变化,比如博士宵夜时买啤酒炸鸡时总会给银灰捎一份,比如银灰从图书馆回来时会顺手带回生物学的专著,

  又比如银灰再参加击剑比赛时,观众席的迷妹团居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希瓦艾什大人我爱你”喊了几句就吵起来,反而是在齐心协力跳啦啦操,而博士正混在她们之中,带的节奏口哨吹得那叫一个响;

  再比如博士拖欠实验报告被学术组组员围堵追杀,奈何他是个体力弱鸡没两步就大喘气,这种场面只要被银灰看见了,便会皱着眉头拽着他跑,两个人东躲西闪溜进国贸学的自习室才算躲过一劫,于是选择在这里自习到熄灯。

  那时候正值维多利亚的深秋,金色的银杏叶在窗外哗哗作响,银灰给钢笔加墨水时不经意抬头,看见博士撕下一张草稿在折纸青蛙,银杏叶的影子和阳光一起落在他的眼睑上,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


  银灰手上的钢笔微颤一下,一滴墨水落到了纸上把字迹晕得晦暗不明。就像是少年时晦暗不明的心事。


(二)

  年轻人总喜欢对理想与前程夸夸其谈,但银灰和博士仅仅聊过这个话题一次,还是在分别时的机场。

  哥伦比亚和维多利亚的交换生活动转眼就到了结束的日子,原本在学院教授们的全力挽留下,博士可以选择留在这里完成所有课程。但哥伦比亚边境城市正好爆发了天灾,伤亡无数,于是博士便买好了回国的机票,再无半点犹豫。


  博士的人缘一向很不错,在维多利亚进修两年,对他肝胆相照的人可以排出两个加强连。但他把机票买在了凌晨四点也没有告知任何人,于是变成了只有银灰来机场送行的凄凉场面。

  然而用博士的话来说就是分别时哭哭啼啼太难看了,他对眼前的冷清很满意,甚至在候机大厅里哼起自编的小曲,而银灰手捏着一本介绍古典乐的杂志,这人蚊子似的哼哼完全无法干扰他的阅读享受。


  “希瓦艾什,你以后要做什么?”


  很唐突的发问,没有任何上文铺垫,不是“想做什么”而是“要做什么”。而银灰只是轻轻翻过杂志一页,一字一句地说出他的答案:

“改变谢拉格。”


  暗藏多年的野心在异国他乡并不需过多隐藏,维多利亚的权贵们都知道这位银发青年活跃于交际场的所图所求,更何况

聪明人之间遮遮掩掩毫无意义。


  “啊……”博士怔怔看着候机室窗外的灯光,唠唠叨叨,“听上去并不容易,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

  “谢拉格没有天灾,是个不错的地方,你成功那天一定会有很多人去给你道喜,这是值得全世界碰杯的好事。”


  “那你呢?”银灰依然没有抬头,语气平淡地反问,“回到哥伦比亚后,或者说以后,你要做什么?”


  “我要彻底断绝矿石病。”


  哗啦一声是杂志被甩到一边的声音,银灰皱起眉头,半晌不语。而博士依然是看着外面的夜空,哼着他难听的小曲。

  长久的沉默后,像是终于听懂气氛里的疑惑,博士长叹一声,才缓缓说道:


  “谢拉格是个好地方,但哥伦比亚、维多利亚……天灾和矿石病还在很多地方肆虐。”

  “我想,我还是要出一份力的。”


  这句话语气很轻,却没有平日的戏谑。银灰的眉头逐渐拧成了死结,谢拉格没有天灾也没有矿石病,他是来到维多利亚才开始了解这种恐慌,他也曾见过学院里的矿石病学者奔赴疫区,几个月后只剩一场潦草的葬礼。

  那天葬礼甚至没有死者的尸骨,博士在细雨的清晨打着黑伞,脸色苍白。


  医人者不能自医。


  “矿石病致死率很高。”半晌银灰只淡淡吐出了这句话,又低头继续看他的古典乐杂志,只是纸页边缘被攥得发皱。


  “不是很高是必死啦,哈哈,”自嘲似笑了笑,博士的表情依然轻松愉快,“没关系的,万一真的运气不好,也会有人给我送花圈,有一个花圈我就不寂寞了。”


  “飞往哥伦比亚的航班G0422……已经开始登机,请乘客们带好随身行李……”广播响起清亮的女中音,宣告二人对话的终止。

  大件行李都已经托运,博士身边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公文包,里面装着这两年里珍贵的研究资料。他耸耸肩,抓起包起身,没再看银灰一眼,只是轻笑着说道:

  “我该走啦……那么,祝你马到成功,希瓦艾什。”

  “嗯,也祝你前途似锦,博士。”


  银灰没有抬头目送,登机的人群熙熙攘攘。直到很久后周围安静下来,他才抬头看向登机口,那里空无一人。


(三)


  回到谢拉格后,银灰大刀阔斧地建立起喀兰贸易打通对外的通道,越来越多的国民开始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来自群众的支持让希瓦艾什家族得以重返三族议会,上层的大人物无一不被他归来后的雷厉风行所震惊,但短短时日的喘息后他们露出了反扑的獠牙,意图重新瓜分新生的希瓦艾什。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还好他早已做了十余年的心理准备。只不过讯使发现自己永远游刃有余的老板,只有站在窗边眺望雪山之巅时,眼神里透着一丝旁人看不懂的疲惫。


  而来自泰拉世界各地的通讯和信件源源不断地送到银灰手上,其中有各族权贵的人情来往,也有昔日同窗们真心的问候。唯独博士,那个会在宵夜时给他捎啤酒的家伙没有寄来哪怕是一张便签条。

  其实后来还是有一次再见面的,在某次莱茵生物的商业洽谈会上,银灰作为特邀嘉宾出席,酒席上他远远看见科研组里有某个熟悉的身影。

  只不过他没有上前搭话,而一直到酒席结束也没有人来拍他肩膀找他喝酒。


  后来,博士没有了音讯。

  那是在罗德岛制药公司成立几个月后的事情,这个声称要为治愈矿石病贡献力量的组织失去了创始人之中至关重要的一位。

  这份报告呈递到银灰的办公桌上,而他读完后却有些不以为然——祸害遗千年,那个为了逃课徒手爬水管上钟楼的家伙怎么可能死,一定只是失踪。

  应该只是失踪。

  银灰回想起机场的告别,不管是“很多人给你道喜”还是“有人给我送花圈”,其实他们两人都没有约好再次联系,更别说再次见面。

  总是别离多相逢少,聪明人在分别时就自觉将对方剔除自己的人生。更何况是两个想要改变世界的聪明人。


  再后来,恩希亚感染了矿石病,幕后黑手不言而喻。这一次无法再隐忍,银灰怒火席卷了整个谢拉格,三族议会冲突的新闻甚至传到了世界各地。全世界都知道守旧派和年轻军阀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一时间居心莫测者众多,国内外人人自危。

但那也只是外人的视角,只有希瓦艾什的人才知道,银灰每次看见病榻上的恩希亚小姐,眼里那份无力。


  这是从维多利亚回来后,他第一次感觉无能为力。


  还好讯使带回的消息让希瓦艾什家族重新振作了起来,一摞又一摞的合作草案被连夜送往罗德岛,将恩希亚送去罗德岛医治的这段行程,银灰打算亲自动身。

  博士回来了,虽然信息报告上注明着“丧失此前全部记忆”,但并不妨碍银灰信心满满。

  那可是博士,他在维多利亚亲眼见证过那一大面墙的荣誉证书,如果世界上真有人可以攻克矿石病,那也只有他,失忆能阻拦得了那个怪物么?

  他银灰可以很肯定地说,绝对不能。


  果然,在罗德岛的会客厅里,他见到了归来的博士——虽然对方脸色苍白,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像是几天没睡醒,打量他时还有点呆滞无神。

  但银灰还是伸出了手:“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博士,我的盟友。”

  他们从来没有承认过对方是自己的朋友,但现在开始,喀兰贸易和罗德岛是盟友了,他们是盟友了。

  只要还有共同的利益,他们甚至可以肝胆相照同生共死。


  “啊……”眼前的人呆了一秒,随后嘴角勾出了一个银灰无比熟悉的,有些贱兮兮的笑容,和以前一模一样。

  “您……不,好久不见,希瓦艾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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